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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诸神黄昏

第6章 诸神黄昏

在苍叶的宅子里,有个没有窗户的房间。这个房间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,却四面隔音,它单单作为一个秘密通讯的场所而被设立,纳米的隔音薄膜能杜绝任何窃听设备从里面获取情报,而先近的无线电加密设备也能很好的阻止有人从电波里窃取数据。

空档的房间一片黑暗,忽然透出了一丝光,原来有个人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。

一个蓝色的光点在黑暗中画出一道弯曲的轨迹,之后光点悬停在了空中,紧接着,一道白色大屏幕在空气中展开,周围也因此变得亮了些,能看到投射屏幕的口袋电脑,承载电脑的桌子,以及坐在桌子后的苍叶。

白色屏幕里忽然出现了人的身影,一个中年男子在镜头前晃了晃,随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他身后的玻璃上,映衬着万家灯火和高楼林立的影子。

“晚饭吃过了吗?小叶。”

男人双手交叉,面露着微笑对苍叶说。

“嗯。”苍叶点点头,“父亲大人呢?”

“啊,有些事情……不过很快就要吃了。先不说这些了,小叶,”男人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犀利,“那件事调查得怎样了?”

苍叶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,道:“对不起,父亲大人,就差一点了。我已经追踪到情报所在的工厂了,可现场只能看到满地的骨骸和堆积如山的怪物尸体。追踪热量残留到了河边,痕迹便消失了。那条河并不长,上游顺着陡峭的山壁直到山顶,不太可能是顺着上游离开的,而下游的水流到了大湖便停止了。周围被群山环绕,也没有任何人的痕迹。”

“难不成对方有翅膀,会飞?”

“不太可能,如果能飞她就没必要用暴力打破工厂大门,而且还跑到河边才起飞。”

“那倒是……”男人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,“对了,在我的调查里有一个叫‘亚次元魔法结界’的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?”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那是一种存在性受到质疑的魔法。它能让一定范围的空间从我们的世界剥离出去,成为一个没有人能知晓的密封世界。不是有篇古文讲述了一个关于有人误闯入桃源乡的故事吗?之后有人尝试寻找却无一成功。那么很有可能,那个桃源乡就是这种魔法的结果。”

“啊!”苍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。她顺着河流藏到了其他世界,所以才探测不到她的存在。”

“当然,这种魔法的存在性连我都有些质疑。但如果真有这种可能,那么就一定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。毕竟是人为分割的空间,不可能做到精确计算,如此一来空间一旦被剥离,后面的空间补充被剥离的空间,前面后面空间的衔接处就一定会发生扭曲和错乱。”

“抱歉,父亲大人,我似乎没听懂。”

“举个简单的例子,”男人从摄像头的方向拿出一杯水,“这是一杯水,如果我从里面舀掉一勺,会发生什么?其他地方的液体会迅速补充被舀掉的空白,然后整个水平面下降。空间也是如此,一旦有空间被挖掉,其他空间会迅速补充失去的空间,整个地球质量也因此下降。但是地球的空间不是只有水,也不可能有人只将水从这个地球挖掉,那么一旦被挖掉的是地形,那么其他的地形会被强制结合在一起,就会造成扭曲,挤压,变形,或者异常。某个山左半部和右半部土质,形状都有很大差异,虽然科学解释为两地气候差异,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被人剥离了两片山之间的空间,导致两座不同的山被强行结合的结果。如果那附近也有类似的不合理地形变化,我想或许就有这个可能。”

“知道了,父亲大人,我以后会注意留心观察。”

“嗯。”男人点了点头,“那么今天就谈到这吧,我也该去吃饭了。对了,听说你交了个很有意思的朋友。”

“啊,你在说小果吧。”苍叶笑了笑,“她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,因为之前在外面偶然相遇,就把她带进来了。她似乎在那场劫难里失去了一切。她给了我很多帮助,如果没有她我是没办法打败那条巨龙。她是个很不错的人,就是有点胆小。”

“是吗,那下次有空带她一起来我这吧。”

“父亲大人对一个普通人这么感兴趣还真是少见。”

“呵呵,是吗。我只是有点想自己的女儿了,你已经半年没来看我了吧。”

“我知道了,父亲大人。”苍叶微微一笑,“有空一定去看看你,会带上小果一起的。”

“那好,再见,小叶。”

“再见,还有晚安,父亲大人。”

投影屏在哔的一声中变成了白色的空白,苍叶关闭了投影屏,周围又归于一片黑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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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,没有将昨夜有人入侵的事说出来呢。如果被父亲大人怀疑到了宅子的安全性,有可能又要拆掉重建了。对了,是时候该把那些事告诉她了吧,世界变成了这样子,迟早她也是要知道的。”

回到房间的苍叶神色紧张地关上了房门,还加了保险,之后又把窗户关闭,并且拉上了床帘。

“那个……请问你在干什么呢?”

看着苍叶的样子,白果觉得有些奇怪。

“啊,有些事必须要做。”

苍叶慢慢地向白果走过来,看着白果的脸表情认真而严肃,接着,她忽然当着对方的面将外套脱下,放在床头挂着。

“诶诶,你、你想干什么!”

苍叶的一系列举动让白果想起了电视里经常看到的一幕,吓得满脸通红。而苍叶似乎真的有所想法,居然朝白果不断伸出手来,看着那只手不断朝自己逼近,白果又羞又怕,不禁低下头来用双手捂住脸。

(不行啊,我们才认识没多久,不可以这么快做那种事……)

“我想把昨天没说出来的关于怪物和我的事告诉你。”苍叶一边用手将白果头上的呆毛抚平一边说。

“嗯?”

白果用有些诧异的目光看着苍叶。

“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?”

“你只是想跟我说话?”

“对啊,难道还有其他事?对了,还有稍微帮你整理一下头发。”

“只是说话而已为什么要锁门关窗还要脱衣服?!!”

“因为这事是机密,不能让一般人听见,一旦被传开会加深世界的混乱。至于脱衣服,总觉得你说的有些夸张,我只是觉得热脱个外套而已,这很正常吧。”

“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我在……呜,没脸见人了。”一心想歪的白果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当得知一切都是自己在乱想时,羞愧得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当然苍叶并没有搞清白果心里想的是什么。苍叶所有的方面都比白果成熟,却唯独那方面的事了解并不多。

“那么进入正题吧,小果,你听过一个叫《众神之战》的网游吗?”

听到“众神之战”这四个字,原本把头埋在桌子上的白果刷的一下抬起头来,两眼闪着光,连连点头道:“听过听过,我是忠实玩家,顺带一提,我可是魔法少女哟。”

终于能在别人面前炫耀魔法少女的事情了,白果别提有多兴奋了。她没想到苍叶也玩过那游戏,早知道就早和她聊关于这个游戏的事了。

“是吗,原来你也是。”

“也是?难道苍叶也是魔法少女?”

“嗯。”苍叶点了点头,“不管游戏世界还是现实世界。”

“啊,好帅……苍叶在游戏里应该也是很厉害的人吧。”

一说起游戏白果就不想再提现实了,张口闭口都是游戏里。

“一般吧,做过辉耀佣兵团的团长,打败过无数个高级佣兵团,也刷了几遍世界所有boss的副本,也算忠实的人民币玩家了。”

“哇,好厉害,我和你根本没得比……”

“你是魔法少女也很不错了。”

“唔,我也就这点自豪了……现实生活中是个一无是处毫无优点的宅女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苍叶微微一笑,“其实你有很多优点啦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

白果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
“我说真的。好吧,不说这了。关于那个游戏,和现实存在联系的事相信你自己有所察觉了吧。”

“你是说游戏里的怪物跑到现实世界来了的事?”

“嗯。不过实际情况和你想的有些出入。并不是游戏里的怪物跑出来了,而是这个游戏仿造了现实出现的怪物。”

“诶?可是怪物是在游戏之后

出现的啊!”

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叫做《神话》的传说故事。”

“好像有所耳闻……”

“在3000多年前,人类曾经遭受过一次文明的毁灭。人类在浩劫中几乎全数毁灭,只有不到几百的人搭乘由‘世界之树’制作的方舟从劫火中脱离。科技与魔法因此回归为零,人类只得在漫长的岁月中重建文明。这次浩劫被称为Ragnarok,也就是诸神黄昏。”

白果一怔,她很熟悉Ragnarok这个词,那是《众神之战》这个游戏每次登陆时ai所说的载入的系统名字。

“劫难的起因是因为世界树的枯萎所导致的。世界树原本是维系苍穹世界万物秩序的根基,一旦枯萎便会导致时空错乱,天地突变,人心游离,世界动荡。原本生活在暗处的怪物们也无法安稳地生活,开始侵蚀人类领域。而巨人和魔女,也从遥远的国度前往神域,向诸神开战。很多神祗在战斗中陨灭,其中包括众神之王。火焰魔女苏特莉手持胜利之剑——Laevatain将世间万物焚成灰烬,少部分的人和神逃到方舟,并借此驶向伊甸之园才得到了救赎。直到500年之后,大地才重新回复生气,草木也终于复苏,阳光也从天空出现。倒塌的世界树长出了新牙,新的世界树带来了新的秩序,人类重回神州大地繁衍生息,直到2500年后的今天,文明才终于回归到了当初的起点。于是,新的诸神黄昏降临了……原本《众神之战》这个游戏的设定就是参考了大量关于《神话》的资料和文献,它的诞生意义就在于警示世人。”

“居然有这种事……”

“在众神陨落的现在,为了对抗怪物,人类秘密研发了一些拥有智能的魔力武器,并交于魔力强大的少女装备,也就是所谓的魔法少女。”

“啊!那个Gungnir难道就是……”

苍叶点了点头,道:“在神话里被成为永恒之枪的Gungnir是神王奥丁的武器,不过真家伙在劫火中早已消失无踪。用现代最强科技重新制作的Gungnir除了性能上完美模仿了真正的永恒之枪,还多了很多便利的功能。除了它以外,还有很多其他的‘神器’在不同的魔法少女手中发挥着作用。不过这个项目的研发是由很多人一起负责的,不同的武器也是由不同人和部门来研制的,而且由于人类都有私心,害怕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遇到怪物没有对抗手段,所以他们并不打算把内容共享,就连魔法少女本身,也是被他们私握在手中的存在。即便连我,都不知道除了我以外在什么地方还有其他的魔法少女。”

“怎么这样,这时候应该团结……”

突然响起了的敲门声打断两人之间的交谈。女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小姐,有重要的事。”

苍叶立刻过去把门来了,女仆走了进来,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白果,眼神里有些顾虑。

“说吧,白果她不是外人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女仆道,“刚刚有通知,宅子的安防系统被破坏了,我觉得不像是内部人员所为。”

“安防系统?”苍叶皱了皱眉,忽然面色一变,“糟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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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叶宅邸的三楼有个永远被锁上的房间,现在却莫名得门窗大开。久违的风从窗户灌入尘封的空间,在嘎吱嘎吱的窗户摇晃的声音里,黑色长马尾的少女轻启那一抹朱唇,道:“这便是我想要的东西……散发着美丽又妖异的颜色呢。”

在少女的面前,有一个防弹玻璃做的匣子,而那其中,有一把剑,在月光下微微反射着青色的光芒。

“仓——”

少女拔出了腰间的剑,剑身反射的寒芒在少女脸上映照出苍白的影子,突然,少女猛地一挥手,眼前的防弹玻璃匣居然被横削成两半。

推开防弹玻璃,少女伸出手来就要取里面的剑,这时候苍叶突然赶过来:“住手!那个玩意是邪物,不要碰它!”

不理会苍叶的劝告,少女拿起了里面的剑,然后弯起嘴角一笑,倒身从跳下了窗户……

“可恶!”

苍叶跟着从窗户跳了下去。先着地的少女弓着身体,忽然拔出剑来迎上了还在空中的苍叶,夜色中闪出一道呈半圆轨迹的蓝色光弧……

血,顷刻间如同鲜花一般在月下绽放……

苍叶重重地落在地上,脸埋在草坪上不再动弹,少女瞥了一眼地上的苍叶,随后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。

后来的白果在三楼窗户上目睹了这一幕,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最后来的女仆看到情况倒是没有犹豫,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,然后奔下一楼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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